VI:无她,不成画。
鸿杏沉默,须臾,他说好。 就这样,在一起。许多年後。两人来到了中年。尽管平时那麽注重养生,有在定期运动也尽可能做到早睡早起,柳鸿杏还是猝不及防被病魔击倒了。 请好好活着,不然,我也要跟着殉情了。 几乎没经过大脑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别说是他,她亦是十分吃惊。 她见他笑了:你才不会。 是啊,不会这麽做的。她也自嘲地笑了:看来我还是挺有说笑话的天赋嘛。 为照顾他,她在他床边累得睡着了。 睡得很沉。一张天使一样可Ai的睡脸,已经数十载,还是看不厌。他贪婪地凝注她。不想Si,不想离开,不想被忘记。好想留下来。好想再多做些什麽。好想请求她永远不要遗忘自己。 好想不管不顾抓紧她的手,永远不松开。 然後,他强制自己,将目光焦点从她的脸,移到一旁的植物上。轻轻地抿起嘴。这是在他尚且年轻的时代,对自己感到无奈时会有的小动作。已经许久没有如此。 他想。 你的心肺尚未长全,想来也不会太难过。你一向坚强,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下去。 是这样让人放心的X格,但他却老是放心不下。 正如他总是为她感到骄傲。 只是还是有点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失落。 柳鸿杏去世了。葬礼上她没有哭,看起来像小孩一样茫然。呆呆地回到家继续赶稿,忽然肚子饿,一看时间早就过了饭点,如果柳鸿杏还在,就算加班也会打电话提醒她要好好吃饭。 是要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