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逐日
。 “他是他,你是你。”他虽病着,说话的声音却依旧如钟鸣般沉稳。 “可他······他才是你的弟弟。”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当年第一次见我那般。脸上还是带着病色,人也轻减不少,“你亦是我的弟弟。”他并未停留,很快便收回了手,“你不喜欢这般,我险些忘了。”* “我并不讨厌。”我急忙辩解,当年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所造成的误会,成了这些年来难以弥补的一个缺憾。 伯邑考坐在我身边,双眼如同波澜不惊的湖,他天生就是块美玉,又自幼受雕琢,我自觉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用来形容他或许都不为过,这么一想又觉得过分矫情,我也只会在心里感慨。 他就像细水一般短暂流过我崎岖波折的人生,又似和曦的晨曦给了我鲜有的一些光辉和温暖,却随时都会溜走。我虽内心惴惴不安,却也幻想过,不如就将他这么强行留在自己身边吧,就一辈子。 2 回想不久之后,我与他最后的那番对话。 “我送你回西岐吧。”我虽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但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便觉后悔不已。 没成想,他竟无奈的笑笑,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西岐太远,我回不去了。” 当时的我并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只一味苍白地说服自己,伯邑考他不愿离开,也不愿回去。 他将腰间的那枚玉环摘下递给了我。 “此环,是父亲赠予我们兄弟二人。“环”亦为“还”,为在外游子平安还家的意思。” 我心口隐隐做痛,“你可还西歧,那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家。可我的家在哪,又该还到何处?” “那便还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