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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尊怡然迈步,同他讲起佛剑的事,十有八九是从天佛尊那里问来的。

    所以?

    剑子手上正忙着编一只草叶蚂蚱,闻言只觉一头雾水。

    所以……

    道尊凝目望他。

    你与佛剑交好,是因为他是佛剑,还是因为他是佛门的高徒?

    剑子将编好的蚂蚱偷偷放在道尊肩上。

    师父啊师父,你收我为徒,究竟是因为我是剑子,还是因为我有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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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尊闻言,轻捋长须。

    剑子便是剑子,佛剑还是佛剑。他是佛门希望,我还是道门未来呢。平辈相交,无非“真”、“诚”二字。心不变,万物皆不变矣。

    我会与佛剑交好,只因为佛剑是佛剑,如此罢了。

    哈哈。

    道尊爽朗而笑,他从肩上摘下剑子手编的蚂蚱,放在唇边吹一口气。那草蚂蚱便活动起触须,从道尊手上跳下,没入草丛不见了。

    年轻人啊,还是活泼的好。

    道尊感叹了一声,又对剑子说。

    虽然小子总不安份,但终归是孺子可教也。

    剑子有些恼怒,想要追上去跟道尊好好理论一番,可他师父的背影却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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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剑的声音伴着阳光一同洒落,剑子迷瞪着揉眼,试图清醒。拧干了水分的手巾被递到他面前,剑子下意识地接了,在脸上随便擦了擦。

    “佛剑,”他坐直身子,按摩着僵硬的肩胛,打了个睡意朦胧的哈欠,“我好像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佛剑颇意外。

    他以为剑子的第一句话会是肩膀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