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67节
子期却命人牵马来,即便余毒方清,仍旧沉稳地跨了上去。 与安泰一同上了一辆青盖的牛车,行至巍峨宫门之外阿素下意识回望,已然看不见李容渊,明明今日的他已非昔日可比,阿素却觉得偌大禁宫中之中,他英挺的身影莫名有些孤寂。 长安外郭各道城门、城中一百余道坊门与九条南北向大街道皆有元剑雪从封地宁州带来的将士把守,虽已夜深,从宫中回府的牛车却走得十分顺利。安泰忽然有些理解元子期,将整个西京都捏在手中,便再不用担心如以前那般受人欺凌。 待到将元子期扶回卧房,请府中供奉的医正来诊过脉,确定他已完全无碍,安泰才放下心来,亲自伺候他洗漱。 倚靠在榻间,元子期望着安泰有些憔悴的面孔,抚着她的手轻声道:“辛苦你了。“ 炭火烧得很热,安泰俯身悉心为他拭去额上细汗,却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夫君今日将虎符给小九,是要试探他?” 元子期闻言微微叹息道:“我是真希望,他能接了去。” 安泰惊道:“这又是为何?” 元子期深深望着她,叹道:“因为,他要向我们讨一件更宝贵的东西。又拿捏得准我们受了恩,不能不报。” 安泰轻声道:“夫君说的是,阿素?” 元子期叹道:“比之虎符,我更舍不得我的乖女受苦。” 安泰默然,窦太后晚年得女,其时后宫已平,她幼时未曾见到过宫闱倾轧,但兄长的后宫总是见识过的,尤其今日高氏之祸。而今日之后李容渊自非昔日可比,他面前的道路也越发清晰,自是通向寰极的那条,若如此,那阿素…… 安泰怔怔望着元子期,此前她从未想得这么多,却听元子期轻声道:“我们的女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