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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只着寝衣。 她的性子一向疏阔,不像闺阁女子那般容易害羞。 加之,又觉着自己着了寝衣,整整齐齐的。 更何况,来之前她也想过,若萧执有要求,她也会满足。 故而,觉着在他面前褪去外衣没什么不自在。 这一晚,萧执仿佛身在火炉里,仿佛置身在了火炉里,周身滚热。 他挣了片刻,发现自己不是在火炉里,而是在一汪温热的泉水里。 他的对面,缓缓升起一名女子。 她的面容被白雾遮挡。 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 4 萧执是被耳边的声音叫醒的。 朦胧间,睁开眼睛,眼帘内扑入了一张昳丽的面容。斜风将雪片吹落在屋檐上,渐渐积起厚厚一层。 风灯在风雪中摇曳,像是两点萤火。 被萧执赶出来的燕飞,穿着绣鞋踩在积雪上,湿意入了鞋里,丝毫不在意。 这会儿青芜应当已经睡了。 燕飞不欲回去扰了她的安眠。 转身去了小厨房,拎了壶酒,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时不时举起壶上一口。 夜太长,酒壶里的酒液太少。 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条银链,链坠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玉佩。 上头刻着一个字,泽。 4 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景泽留给她的。 也是那漆黑的夜里,景泽倒在冷硬的石板上,那么京,那么疼 再也没有人,会温声哄她。 他准备好的家,再也迎不来主人。 他那样美好,这世道太污浊,本就不配拥有他。 还有她的父亲,在景泽死后,被投入昭狱。 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