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恢复一魄
回过神来的茨木急忙稳住心神,两眼一闭,耳边阴风掠过,眉心再次传来那种骨缝被强行拓裂的胀疼。 指间的紫色消弭于无形,身旁却也回归寂静。 午夜十二点,门窗紧闭,屋内无风。 灯,亮了。老旧的沙发上干干净净地躺着画本和一支三色圆珠笔,墙面跟屋顶也恢复了新粉刷的白色,仿佛这间房中什么也不曾存在、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只有头脑还在阵阵发沉,茨木艰难地想要挪去床上,却脚下一软再次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前的空气漾起水波似的涟漪,不知又是什么幻觉。茨木眼睁睁看着沙发上合拢的画本自己翻动开来,鬓边的发梢无风自动。但随即,他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低沉声线: “画得真不错。” 那两页纸上画着的,正是在茨木屋中蛰伏已久的那的两个阴灵,它们身旁被密布的黑线层层叠叠地涂满,就像拖进了巨大的黑洞中。 茨木动了动嘴,想向他的“朋友”解释这些,却只从喉咙里喘出游丝般的气息。 昏沉像视野里压着的一座大山,他尽力挣了挣,终还是脖子一软睡死过去。 空荡的神殿正对着荒芜的鸟居。 这里人迹罕至,只有乌鸦聒噪地盘旋在落叶铺满的石板路上。 廊下,青年白发垂腰,一身素净,衬着清俊的面容也好像失了血色。他执着扫帚,专注地一寸寸掸去檐下砖石上偶落的灰尘和碎叶,身后的大殿失了牌匾,余下褪色的朱漆廊柱上空悬着无字的黑纸灯笼。 虚掩的高大木门里,隐约可见一片烛海。绵延成浪涛的烛火背后,香炉长燃青烟。 主尊供着一座巨大的石像,经年已久,面容的细节早就侵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