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春山-2
怎么落得这样呢—— 自小呼风唤雨的连虎此时躺在了黑漆漆的屋里惆怅,蝉鸣伴着狗吠,身下是又叠了冬被和竹席的床铺。他往床下两三米的地方望了,知道有人躺在那里。 “睡吧。” 漆黑的寂静里忽然冒出一声轻叹,连虎的呼吸便停滞一下,“你看的见我?!” 然而宋鸿运没了声响,黑洞洞的视线里沉寂下去,做梦一样,只叫连虎暗自咬了牙,又负身转回去恨恨地闭上眼。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宋鸿运摆了两碗白粥和几个红糖馒头、几个煎蛋,连虎倒不挑食,只是吃的格外多了,宋鸿运后又额外添地了两碗粥和一些咸菜。 连虎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只心思活泛地想了该怎么逃出去。因为身体缘故,家里父母又是老来得子,故而并不对他太严苛的,只预备着为他选个好夫婿,一辈子轻松快活。然而他古板的爷爷,因为年轻时革命的经历最是推崇吃苦耐劳的传统美德,不一定要多有作为,但持身清正、勤劳能干却是最基本的。 退休的老干部一见孙子被儿子儿媳溺爱得不成样子,当即雷厉风行地安排人将连虎打包送来了老战友的子孙这儿。 连虎越想越愁,回过神来宋鸿运拿了几张红纸来,纸张是粗粝的气味,上面掺了许多突起的粗糙纤维,宋鸿运给他展在面前,却是第一日、第二三四日、掰苞米、晾谷、起秧苗…… 用墨写的,倒是写的还不错——连虎略意外地瞥了眼宋鸿运。 每一张的最下头还画了笔直的横线。宋鸿运指着横线,“这里每天给我签字,你回去要拿给连爷爷检查。” 意思